新西兰太空法律师火了:聊聊小众律师职业发展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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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玛利亚（Maria Pozza）律师有点“火”。作为新西兰独一无二的太空法律师，一些国家或者国际空间机构经常向她征求意见，她则经常为客户起草或审查合同，内容包括火箭和其他送入外太空的资产，以及这些太空飞行物的目的、由谁发射和其他信息。此外，她的工作还包括准备发射场地许可证、监管太空犯罪和人类对月球的治理。



这么酷的工作，国内律师界有吗？类似执业范围狭窄的小众律师在国内有多少生存空间呢？

细分法律服务市场和专业化的产物

就此问题，《方圆》记者询问了业内数十家律师事务所后得知，尽管也有个别律师为航空企业提供法律顾问服务，但专门从事航空法的律师并没有。“这个领域太小众”“只靠这个行业不够支撑收入”是常见的答案。

但类似的小众律师并不是没有。

近些年来，国内也涌现了一批诸如奢侈品律师、体育律师、娱乐法律师、环保律师等群体，他们在看上去狭窄的执业领域里进行深耕细作，既完成了业务拓展的目标，也在相关领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例如体育法律师吴炜服务了广州恒大淘宝、马德里竞技等十几家足球俱乐部，与几个国内重要单项联赛如中国足球超级联赛（CSL）、中国篮球联赛CBA）等有过深入合作，甚至还成为国际体育仲裁院的仲裁员。



在业内人士看来，小众律师群体的兴起与细分法律服务市场的出现密不可分。事实上，长期以来国内律师界有一个公认的发展难题：法律服务需求的专业化与“万金油”律师大量存在的矛盾。北京大学法制信息中心研究员金飒就曾撰文指出：

“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和社会分工的不断多样化，法律服务需求也日益专业化、多元化，比如网络领域、涉外经济往来等领域新案件层出不穷，这些新行业、新领域、新业务需要专业化的律师提供服务；

另外，一些传统行业纠纷类型也呈现多样化、复杂化，需要律师深入研究摸索才能解决。但是，目前大部分律师聚集在中低端业务，从事着传统的诉讼业务，俗称‘万金油’式律师。因此，专业化律师的严重不足无法满足法律服务专业化的需求。”

在这种情形下，每个新兴领域都意味着小众律师出现的可能性。譬如2000年左右，奢侈品行业进军中国，这些年中国成为奢侈品行业最大的潜在发展性市场，奢侈品律师潘志成才顺应潮流进入了这个领域，与LV、Prada等知名品牌有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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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长期以来国内律师界有一个公认的发展难题：法律服务需求的专业化与“万金油”律师大量存在的矛盾。

从这个角度来说，随着中国太空科技的不断进步，太空产业也会发展，出现太空法律师也许只是早晚的事情，他们或许要起草个太空旅游合同，或者是办理个太空移民。

当然，即便是传统法律服务领域，在专业化呼声越来越高的今天，细分市场上小众律师的出现也顺理成章，甚至发展趋势比新兴领域还要迅速。譬如以毒品犯罪案件辩护为主要执业目标的中华毒品犯罪辩护联盟，短短几年间从几个人发展至上万人，很有从小众演变为大众的架势。

专业度高，可替代性弱

我们很难给小众律师下一个具体的定义——执业领域狭窄，领域内律师人数较少，行业进入门槛较高，社会甚至行业认知度较低，是小众律师具备的几个基本特征。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小众律师处理的法律事务大体上还是归属于诉讼或者非诉实务。司法部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年底，全国共有律师36.5万余人，办理各类诉讼案件465万余件以及非诉讼事务89.4万余件，其中诉讼类案件又大都集中在刑事诉讼和民事诉讼法中，仅民事诉讼代理就381.8万多件。如何从庞大的基数中脱颖而出，是所有想要成为小众律师的人必须思考的问题。



就《方圆》记者对采访的几位小众律师的特点来看，小众律师的本质是专业度高，需要执业者具备一些独特的知识储备或者专业素养。譬如知识产权领域的专利双证律师，需要同时具备专利代理人证和律师执业证（有媒体称全国只有几百个人），还大都具备理工科背景。

对专业的高要求，给小众律师带来的好处之一是在法律服务市场上的可替代性较弱，国内能够提供同等质量的法律服务的同行较少，也就能够避免“低价竞争”恶性循环。比如前文提到的吴炜，国内一共有52支职业足球俱乐部，他的客户涵盖了五分之一，相比普通民事诉讼律师一年的案件数只占全国的几十万分之一，实在是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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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专业的高要求，给小众律师带来的好处之一是在法律服务市场上的可替代性较弱，国内能够提供同等质量的法律服务的同行较少，也就能够避免“低价竞争”恶性循环。

另外一个好处是客户的忠诚度较高，律师自身只要不出岔子，能够稳扎稳打，并且通过行业内的口碑传播建立起一个固定的客户群体。潘志成就正处于这样一个过程中，通过给行业内的顶尖奢侈品公司服务，树立口碑，赢取更多的客户。

专业度高更给客户以及当事人带去了信任和胜诉希望。专门从事毒品犯罪案件辩护的律师王宗林就通过实践积累了大量的专业常识，譬如关于鉴定意见的相关规定、毒品种类的规定、不同毒品之间的换算问题，甚至可以细化到毒品的化学结构组成上等，这些也给他带去了比普通刑事律师更高的胜诉率。

小众律师面临的问题

并不是所有的业内人士都看好高度专业化的小众律师，事实上，小众律师群体自身的发展也面临一些问题。

首先，这个群体不是“想进就能进”。由于小众领域比较狭窄，律师进入某个细分市场往往需要一点“缘分”和“运气”，这对于新手律师而言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像玛利亚那样能够成为新西兰独一无二的太空法律师，是因为她读书时的专业方向就是太空法，硕士论文也是关于太空法，而有媒体统计全世界只有四家法学院提供太空法相关课程。这使得小众律师在成长过程中，更多地只能依靠自身。



其次，小众领域的客户群和市场潜力都相对固定，律师可能需要瞄准更大的国际市场。以奢侈品领域为例，奢侈品公司大多来自欧美地区，他们在进入中国市场最初，甚至并不信任中国律师，而是依然任用外国律师。要想在这个领域有所成就，中国律师可是需要“虎口拔牙”，竞争对手甚至是全球该领域的出色律师。

再次，小众律师的发展会不会受限？案源会不会缺乏？客观来讲，部分小众律师确实会面对业务量不够，还需要依靠其他案源补充收入的现实。例如《方圆》记者接触的一位环保律师，尽管他在相关专业委员会担任职务，参与一些环保咨询建议，但谈及代理的案件却相当少。“环境保护领域是热门，很多律师都觉得这是个前景广阔的市场，但怎么做，怎样才能有业务，还需要继续探索。”这位律师说。

小众律师是在占领先锋市场

上述小众律师面临的问题并不是无法得到改善。

事实上，大多数小众律师面临着新兴产业和新兴市场，有待挖掘的空间比较大，甚至今天的小众律师也可能是明天的“大众律师”。譬如20世纪90年代方兴未艾的知识产权律师，当时属于绝对的“小众”，但今天已经是律师人数中的大户，可以划分为著作权律师、专利律师、商标权律师等方向。再譬如互联网律师也曾经是小众律师，但网络时代的来临，互联网法律服务已经是厮杀惨烈的红海业务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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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小众律师面临着新兴产业和新兴市场，有待挖掘的空间比较大，甚至今天的小众律师也可能是明天的“大众律师”。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众律师也是在占领先锋市场。以潘志成的经历为例，他在成为奢侈品律师之前，也是日常业务中偶有接触，慢慢培养了客户群，在奢侈品行业大举进入中国之时才占据了先机。

本文一开始提到的太空法律师领域，自从2001年美国一位富商花2000万美元进行了为期8天的太空旅行后，太空法律师在美国就是一个火热的概念，但大多数律师只是抱着先进入这个先锋领域看看再说的心态。

如今，中国作为全球最富有活力的经济体，共享经济、环保产业、新能源、区块链……无数的新经济模式涌现，也需要更多有能力、有专业背景的小众律师，相较于传统法律服务市场，你，动心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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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羽 / 文章来源：@方圆律证

执行主编：Rosheen /  排版编辑：Rosheen